陆绾在结束了和糜竺的商谈之后,还来不及休息就又赶到了刘备府邸。
此时的刘备也是被文书淹没了,此刻正抓耳挠腮的处理着公文,现在的徐州一口气展开了包括屯田、造纸、商贸、整军在内的多项工程,整个徐州上下大小官员都被搞得连轴转。
往日可能好几天才有一件事需要这些人处理,那时候官员们就是看看书喝喝茶等着下班回家,现在则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每天要处理的文件要按小推车来计算。
就拿陈群举例,自从那日和刘备冰释前嫌以后,这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,每天直接睡在办公室里。不仅如此,因为陈群负责的是政策配套的立法工作,陈群就让人把从先秦时期就传下来的相关书籍全部收罗来,每个下属分去一部分作为立法的参照,而他本人则是负责审核。
而且为了防止众人消极工作,陈群还命令每个人设个编号,书简也同时写上相应编号,要是谁敷衍了事交上来一个狗屁不通的东西,少不了挨一顿陈群的痛骂。
陈群也不总是压榨员工,他每天都要花钱托人运来各种肉类给下属增加营养,身体不适陈群也会准假让其休息,然后帮着把休息的人的工作一并做了。
一来二去之下,下属官员对陈群是又敬又怕。
渐渐的,徐州上下都适应了这种工作节奏,徐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活力。不过伴随着效率的提升,各级官员的素质也在飞速下降。
这并不是指因为官员数量不够而降低征辟标准,现在都看明白刘备确实有点本事能够坐稳徐州,当地世家都把自己家里最有能耐的那个交到了刘备手里。而是各级官员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开始变得易怒、烦躁,性格开始更有攻击性了。
诸位可以设想一下,每天都有多到做不完的工作,努力工作的代价就是明天会有更多的工作分配下来。吃饭都要和别人轮换才能吃上一口,有时候去晚了饭菜都冷掉了,在身心俱疲的时候回到座位上,发现自己一直用的毛笔还不知道被谁借用了没还回来。
现在的徐州上下人均张飞脾气,不过由此还带来了些意外收获。徐州的百姓对上官们的变化是很敏感的,先前负责民事诉讼的官员在得到刘备授意后,都尽可能地做到公正裁决。
这一方面确实让徐州的民间气氛好了一些,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徐州出现了大量无关紧要的案件,百姓为了一些芝麻大小的事闹得震天响,有些百姓甚至为了谁家的鸡跑到他家门口吃了几颗草籽就要报官。
毫无疑问,这样大量的案件既磨得判案的官吏精神衰弱,又让真正需要判案的人没办法及时得到法律援助,简单点来说,徐州百姓向徐州官员发动了一次DDOS攻击。
下级官吏早就厌倦了做这些没用的破事,如今急剧增加的工作压力直接崩断了他们最后一根弦。
再有类似的案件,这些官吏直接从重从严处理,具体的经济纠纷可能只有几株钱,官吏们硬生生罚了被告半吊钱,本来只是闲的无聊的百姓们一见上官开始下重手,纷纷夹紧了尾巴做人,不敢胡乱报案了。
回到正题,瞧见有人来了,刘备赶紧端正坐好。
“文渊,什么事这么急,来来来,喝口水歇息歇息。”刘备看着陆绾疲惫的模样也
陆绾就将和糜竺洽谈的内容统统上报给刘备,引得刘备一阵侧目。
这个约定实在是太理想化了,糜家资助刘备一大笔钱,还派出商队负责提供运送,而且只拿一成的利润,这已经不是捡便宜了,这是千万补贴糜多多啊!
此时的刘备对陆绾的佩服已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,在他看来,陆绾不仅能出谋划策,还能主持谈判。
这样的复合型人才也是我刘备可以有的吗?
好事还不止如此,陆绾还和糜竺说好,糜家船队会去帮徐州采购粮食,不过具体路线需要确定一下。
目前有三个方向可以选择。往北,去袁绍袁谭处购粮,缺点就是袁绍还和公孙瓒打得火热,拿不出太多粮食。袁谭刚刚占下青州,手头也不宽裕。
往西走去刘表处购粮也可以,不过这要经过一段刘勋控制的水域,就凭刘备和刘勋的关系,不能说哥俩好吧,至少也可以说是不共戴天。
往南还有一个选择,那就是会稽的王朗,只是这条贸易线路同样也有问题。现在的孙策已经快要全据江东了,八月份王朗就遭到了孙策的袭击,接连输掉了固陵之战、山阴之战。逃往东冶时遭到追击,王朗已经是投降了,但是消息还没有传到徐州来。
就算不依靠陆绾的后世历史知识,刘备也不会选择王朗作为交易对象,风险太高了,一路上就算孙策不来找麻烦,王朗搞不好也不够,说不定还要找他要粮食。
挑来挑去,只有和袁绍袁谭做生意才能支得起这个摊子。
讨论完了粮食问题,陆绾就将整理好的新型盐场示意图交给了刘备。
汉朝时的海水晒盐都是单一盐池,这种盐池除了结构简单,随便都能挖一个这个优点外,剩下的都是缺点。
首先是生产效率低,一池子海水要晒成能析出盐结晶的饱和溶液,需要长达十五到二十天,即半个月。而且在收盐时必须将盐池清空,重新引入海水,这就导致每年只能晒出六到八批盐。
另外一个难绷的点就在于使用单一盐池,就是把所有工序都放在一个地方完成,就像是在一个锅里洗菜、炒菜、煮饭,最后还用它当水盆洗碗。
海水沉淀的泥沙会和结晶的盐混在一起,产出的盐杂质含量普遍在一成到一成半左右。含钙镁等硫酸盐也会和盐同步结晶,使得海盐发苦。再加上卤水长时间不流动变成死水,水中滋生了藻类和嗜盐细菌,致使海盐发红发臭。
最大的问题在于这活完全是看天吃饭,要起码晴上十几天,一旦突然下场雨,半个月就相当于白干了。
这也就导致了海盐一直不被人待见,只有穷苦老百姓才会吃这个,稍微有点家产的都要吃益州的井盐。
黄灿灿的铜钱都流到了益州刘焉的口袋里,这简直是作孽!
陆绾在不涉及任何突破性科学进展的前提下,设计了一套多级蒸发池系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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