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一瞬，宴会厅里流淌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。何老板的酒杯掉落在地摔碎，琥珀色酒液顺着阶梯流淌：“诸位！今日有幸宣布”不懂是不是有什么预感，王临川居然紧张了起来，太阳穴突突跳动，他往周时砚的发现望去，对方却依旧言笑晏晏，没有丝毫慌乱。“我的宝贝女儿与魔都的周少爷情投意合，今日便定下婚约，择日成婚！”何老板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，反应过来的宾客，随即爆发如潮水般的掌声。王临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，可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立场，双手早已握拳。周时砚淡然地往前走了一步，他缓缓举起酒杯，语气平静又带着些坚定：“何老板，何小姐，多谢您们的好意。不过，婚姻大事，岂能儿戏？我与何小姐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，就谈婚论嫁未免也太过仓促了。更不用说我远在魔都的阿爸阿母还不知此事。”满座哗然，何小姐手中的团扇被用力拉扯“咔”地裂开一道缝，何老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散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周少爷，您这是？”“何老板，不好意思了。这联姻之事，我今日肯定无法答应，至于其他的”周时砚说到这，脸上露出了狡黠地笑。何老板沉默片刻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，忽然笑了起来：“周少爷的意思，我懂了，那我们过几日再议。”晚宴散去，王临川紧紧跟在周时砚身后，相视无言地踏上回客栈的路。黄包车上，海峡的咸风灌进王临川的领口。他转头看向周时砚被路灯照亮又暗去的侧脸，终于嘶声道：“周哥，今天就这样下了他们面子好吗？”车夫突然拐进暗巷，月光下周时砚的脸庞清冷疏离，他转过头看着王临川，目光深邃如潭：“临川，你觉得呢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王临川脑袋一片空白：“周哥，你真的就拒绝他们了？”周时砚任由他说着，嘴角勾起：“就如刚刚说的那样，我不喜欢她，不想利用无辜的女子啊。其次”王临川伸出手死死拽住周时砚的手腕，摇晃着他：“其次是什么？”周时砚看着他，又低头看了抓着自己的手：“临川，你说呢？可真够笨的。”王临川皱起眉，目光有些茫然。那如同甘泉的声音从周时砚喉中发出：“我想，我们都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。”王临川似乎听出了什么，但又没全懂：“周哥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车夫突然猛按铃铛，急刹中王临川撞进周时砚怀里，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白茶香气，王临川的耳根热的不行，心里也乱成一团。“没什么别的意思，你自己想想。”周时砚看着他泛红的耳朵轻笑道。几天后，周时砚带着王临川再次来到何家的庄园。这一次，他们没有参加宴会，而是直接走进了何老板的书房。门把手上镀着金，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，在文件上投下诡异的红蓝光斑。“考虑好了？”何老板的钢笔尖正对着走进门的两人。周时砚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份文件，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摩挲，就像在掂量它的分量。“啪”的一声，他将文件推到何老板面前：“何老板，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案。您看看，是否满意？”他的神色透露出势在必得。何老板愣了一下，接过文件仔细翻阅。片刻后，何老板的金丝眼镜突然反光：“周少爷，你这是？”周时砚载笑载言地说：“何老板，为了弥补您未达成联姻的遗憾，我拿出最大的诚意。只要您愿意与我们合作，魔都的市场，我们可以共享。之后魔都的二号码头你们可以免费停靠，打狗糖厂可以自由进出魔都市场。”何老板沉默片刻来：“周少爷果然是个聪明人。好，这份合同，我签了。”周时砚：“不过何老板，您的女儿不该成为您生意上的筹码，她值得更好的人。我相信您知道我的意思。”说罢，周时砚站起身往何老板走去，伸出右手：“合作愉快。”何老板沉着脸，与周时砚用力地握手，他的扳指狠狠硌进周时砚的指尖。--------------------下章，回到现在n王茹手中的竹骨折扇开开合合，最终停留在旗袍上。屏幕的光影在她眼睫间流转，屏幕上二人的影子倒进眼眸。“哥哥，是不是想起什么了？”她忽然转过头，对王浔说道，那尾音中带着少女酒酿般的甜腻。王浔望着荧幕里的周时砚在与何老板握手，书房中的紧张感几乎穿透银幕扑面而来。那些文件、每个人的面容，在他太阳穴深处引发阵阵刺痛，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钥匙在颅骨里搅动记忆的锁孔。他不断的回忆着、感受着、想象着，眉头越来越紧，手也在沙发上收紧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