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痛不如短痛。给自己狠狠捅刀子好了。要斩断这段孽缘的阻碍是他的不坚定。吃完午饭后,他和李妍来到公司的小洽谈室里开展计划。他先发了消息给殷霖。【顾书翰:殷霖,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你吗?想跟你聊点事情】李妍坐在他身旁,看着他发消息,自然看到之前的聊天内容。“你怎么平时跟他说话都像跟他撒娇一样啊?”一句话差点让他从椅子上掉下去。他猛地捂住手机屏幕:“哪里有!”屏幕的环境灯亮起。移开手一看,是殷霖打电话过来了。他咽了下口水,瞄了眼李妍,突然忐忑起来。原来他还是很害怕受伤啊。李妍似乎察觉到了,叹了口气,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指了指手机,催促他接电话。他只好拿起手机,紧张道:“殷霖。”李妍评论:“嗯,是撒娇的语气。”顾书翰又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。殷霖沉稳温柔的声音传来:“怎么了?是遇到什么烦恼了吗?”殷霖越是这样,他就越是心情沉闷。他真的喜欢上殷霖了吗?顾书翰垂下头,手神经质地扯着衬衫。“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喜欢的人吗?我知道她最近想买条金链子,你可以借钱给我吗?啊,借就好!我两个月后还给你。”殷霖会帮他吧?还会跟他说加油吧。手更用力地拉扯衬衫。但我喜欢的是你啊。对了,我在你心中不过和其他普通朋友一样。那天看到你的大学同学开门,我就该认清事实了。怎么还会奢望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呢?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。转头看去,只见李妍挠挠脸颊,用唇形无声说道:要不算了吧。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落都写在脸上了。奇怪的是,在他黯然神伤之际,电话那头的殷霖不知怎的也没有马上回话,随后开口便是……“那当然没问题。不过,我还是想说一下。书翰,现阶段你还是别和那个女同事有太多亲密接触比较好。”啊?怎么又提到这点?这么执着的吗?而且两者有什么关系?没等顾书翰反应过来,殷霖就继续往下说了,语速还越来越快。“上次听你的同事说,那个女同事经常抱住你?是怎么抱的?随便抱一下?还是很用力地抱?抱得很紧那种?身体挨得很近那种?她也会摸你的头吗?嗯,应该是的。其他同事摸你的头,你都没有反抗。你平时都是那样任由别人碰你的吗?这么缺乏戒备?”顾书翰越听越觉得自己像被老师训话的学生,最后只能小声道:“我……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“嗯,那就好。”哪里好了!不对啊,他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?不是要让自己摆脱孽缘吗?怎么变成还跟殷霖承诺不让别人随便抱他了?!而且前提还是殷霖可以继续随便抱?!还摸他的肚子!蹭他的脸!顾书翰抓紧手机,把心一横:“因为我现在还没跟她确定关系对吧?如果确定关系了,就可以有那些亲密接触了吧。还有,那之后,就不该让其他任何人再抱我了是吧。”任何人,包括殷霖。殷霖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太暧昧了。殷霖不觉得,但他会觉得,他还会心动。想要斩断孽缘,想要掐灭希望,就该断绝这些不该有的亲密。顾书翰心有怨恨,满肚子的憋屈让他的眼眶发烫了。殷霖自然听出他的意思。“你是指我吗?连我都不可以吗?”他没有开扬声器,但小洽谈室里很安静,李妍能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。顾书翰的眼角看到李妍不知从哪里掏出瓜子吃起来了。隔着电话,不用直接面对殷霖,身边还有李妍撑腰,他稍稍鼓起勇气,将手机握得更紧了。“是……是的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才不是,他就是话里有话,肚子里有一大堆话呢,从那天被殷霖摸肚子开始就有好多话想说。“我只是根据你说的得出结论。随便让别人抱不好吧,这种事还是要跟关系很好的人做才对吧。我和你的关系是很好,但我如果交了女朋友,那就不该再和哪个朋友搂搂抱抱了,即使那个朋友是男性朋友。啊,我这样说对吗?”“我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关联。”殷霖的语气沉下去了。他没听过殷霖用这种语气说话,叫他不但紧张,还有点害怕,不禁抓住旁边李妍的手腕。李妍鼓起腮帮子,只好停止嗑瓜子。顾书翰吸了口气:“我的意思是,有了女朋友之后,就该对女朋友忠诚吧。即使和男性朋友也该保持距离。”